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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与肉分离的情景颇为骇人,沈止罹此时也距花琏不过几步之遥,在他面前的,是那柄死死盯着花琏命门不放的弯刀。
一直环绕在花琏身侧的铃铛骤然掉落,将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尘土飞扬间,花琏面色狰狞的死死捂住不住跳动的青筋。
“铮铮,闭眼。”
沈止罹话音刚落,手上手诀变幻,活泼跳动的青筋顿时更加兴奋,不断撑起皮,皮与肉寸寸分离,在被撑的更加薄的皮下,隐约可以看见粗壮青筋中,细小的丝线状异物。
花琏惨叫一声,额前冷汗滴滴滑落,体内灵力流失的飞快,他还饮鸩止渴般的调动灵力,去压制不受控制的手臂。
经脉被强行涨大的痛仿佛刻进骨子里,花琏脸色惨白,更可怕的是,遍布经脉中的东西,还在无止境的吸收他的灵力,随即变得越来越大,被剥离开的皮被撑到透明,在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陡然爆开。
沈止罹面上带着一抹隐约的悲悯,他微微垂下眼,似是不想看到这骇人的一幕。
花琏惊恐的尖叫被手臂中蜿蜒生长的藤蔓骇得堵在喉口,破皮而出的藤蔓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连滴落的鲜血都被藤蔓缠绕着吸食干净。
无力的手臂顿时萎缩,探出藤蔓的伤口中,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就在花琏想要自断一臂时,不远处的谭尔昭猛地睁开眼,手下意识往腰间摸去,却摸了个空,昏迷前的景象涌入脑海,她猛地抬头,那柄属于自己的弯刀,被削弱大部分力道,却还是如流光一般,朝形容凄惨的花琏穿胸而过,然后带着悍猛的力道,死死钉在地上,刀柄还在不住颤动。
花琏身子僵了僵,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他愣愣垂头,看着犹如喷泉般涌血的心口,蓦地喷出口血,脚下一软,直直砸在地上,激荡起一片扬尘。
谭尔昭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身下已经洇开一片血泊的花琏,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天色暗淡的天空,口中不住涌血,呼吸微弱。
沈止罹轻飘飘落在花琏身边,指尖微动,吸食了花琏小半灵力的藤蔓从他经脉中窜出,回到沈止罹手中,沈止罹微微弯身,指尖点在花琏布满冷汗的额前,神识探出,将花琏脑中残存的记忆一一看尽。
片刻,沈止罹直起身,指尖在花琏身上轻点,已经气若游丝的花琏,终是留下了最后一口气。
沈止罹走了几步,从地上拔出谭尔昭的弯刀,递给呆呆望着犹如死尸的花琏的谭尔昭。
谭尔昭僵硬的接过弯刀,捂着还未长好的、隐隐作痛的肋骨,沈止罹取出一瓶丹药递给谭尔昭,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大仇得报,应当高兴才是。”
谭尔昭被沈止罹的话惊醒,浑身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下来,她慢慢将弯刀挂在腰间,伸手接过沈止罹递来的丹药。
周围的百姓连带着士兵都被二人先前打斗的波动震慑晕厥,此时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沈止罹看着一片狼藉的广场,揉了揉鼻根,颇有些头疼。
谭尔昭调息片刻,神情恍惚的走了,沈止罹都不曾来得及问上一问。
玉珩上围观整场的山君正趴在边缘探头探脑,沈止罹摆摆手,将跃跃欲试想要跳下来的山君推回去,微微昂首,扬声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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