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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边界之外（第6页）

“它们在传递什么？”Sarah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的意识与陈明宇的逐渐同步，开始感受到那些闪烁的影像流。

“它们不只是残留的记忆，它们更像是……一种警告。”陈明宇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宇宙深处的真相，“它们想告诉我们，核心的旧体制无法长久，而混沌带来的自由也有尽头。真正不可控制的，是在平衡中滋生的‘反作用力’——我们为新宇宙设定的框架，并不完美。”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Sarah紧盯着陈明宇，眼中透出复杂的情绪。她明白，他们当初的努力袭击了解放旧宇宙的束缚，但这片新生世界比她想象得更脆弱。

老马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略显急躁地说道：“嘿，现在说得好像我们有什么选择一样。刚刚阴影的攻击还历历在目，就算它们现在喜欢你了，可我们仍然没有未来的明朗图景。平衡？自由？谁能保证它不会比核心宇宙的控制更糟糕。”

“我们需要从这里做出调整。”陈明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容置疑地扫向老马。他看了一眼周围环绕的裂痕和阴影，坦然地说道：“这些记忆、这些裂痕，是我们忽视过的一个维度——一个连接过去和未来的可能性。如果我们能够读懂它们，我们就能进一步完善平衡。同时，这或许能揭示更重要的答案——是否存在什么，位于这些宇宙法则的边缘之外。”

三人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借助他们与新宇宙形成共鸣的力量，他们使自己的意识逐渐切入裂痕的更深层。这里不像之前那样混沌黯淡，相反，裂痕的中心竟然充满了奇异的辉光，仿佛是一片正在萌发的星系，但其形态极度扭曲，如同时空和物质规则都被强行融在了一起。

“你们看到了吗？”Sarah低声感叹。这些光辉熠熠生辉，但它们的波动却杂乱无序，显然并非天然形成。

陈明宇迈步走向那片辉光的核心，在那里，他看见了一种复杂的结构——那是一块巨大的晶体，与曾经造就他们力量的核心晶体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完全相同。这块晶体的每一面都闪烁着不同的影像，仿佛它正在记录着这片宇宙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交汇点。

“这是……”陈明宇轻声呢喃，伸出手指触碰那晶体的一角。

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拉入了更深层次的空间。

这一空间内，时间与空间似乎已被抛之脑后。无数的河流在他的身边交汇，那些构成宇宙的基本规则在这里显得赤裸裸、毫无遮掩。更奇怪的是，在无数的规则流中，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绵延不绝的结构——像一张编织而成的网。

“这些是……宇宙的边界？”陈明宇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他意识到，他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属于新宇宙，也不属于旧宇宙。他已经站在了宇宙法则的边缘。

在那编织的网的最深处，一团旋转的光点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光点仿佛是无数规则与混沌交织的“起点”，那里涌动着强大的力量，并且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颜色。

此时，一个模糊的声音从光点中响起。

“你们在试图保存平衡，但平衡本身，并非最优解。”

陈明宇愣住了，那声音并不像他人的意识，反而像是规则本身在发声。

“平衡不是最优解？”Sarah和老马也被拉入了同样的意识流中，他们的声音带着震惊。

“宇宙的规则需要不断变化。”那个模糊的声音继续说道，“真正的问题并非是秩序还是混沌，而是如何延续变化。如果无法提供变化的可能性，任何规则，最终都将回归到死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