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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群儒作乱,北伐之事又迫在眉睫,演什么天威难测、不怒自威的戏码,在时间上不允许,在阿斗身上也显得可笑。
倒不如愤怒。
倒不如发疯。
倒不如拙劣的试探与强自镇定后的突然崩溃。
这才是阿斗。
一道题有一道题的解法。
阿斗不是被架空的天子。
阿斗是主动架空自己的天子。
一旦这位天子发起疯来,一意孤行去做件绝对正治正确的事,董允、蒋琬这些人又能如何呢?
他们拦不住的。
在决定不继续故作姿态掩饰愤怒前,刘禅便已经想清楚了:
不论当下这些祸众乱群之说会导致多严重的后果,只要此次北伐能够成功,全部都会沉寂下去。
至于昨日地震只砸碎先帝造像之事,假使他携胜而归,那就是先帝碎身成仁,替成都百姓挡了灾。
…
…
视线回到这间不大,朴素,连帷帐上的铜钩都被拿去铸币,却仍与长安那座『前朝路寝』同名,被称作宣室的宫殿。
那位身被衮冕之服,被冠以汉家天子之名的年轻人,目光久久停留在琬允二人身上。
而在三人的沉默不语中,那个年轻人眼中复杂汹涌的情绪,又似乎真的蔓延到了两位大臣身上。
他们用同样饱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越过天子,落至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