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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时候下了一场秋雨,天气凉了下来。这倒是方便了户外婚礼穿西装——谢之靖执意要办户外的婚礼,“只邀请了很少的人”,他说。这中间还包括梁远的导师和师兄弟,他算了算自己可以邀请的人也寥寥无几,这些年梁远埋头于学业,在学校和医院之间两头跑,疲惫不堪的状态下有一点时间都拿来睡觉了,更别提主动去交友。
“不过你没有请你们公司的那些人吗?”梁远有些疑惑地问。
谢之靖正在整理自己的领结,闻言低下头亲了他一下:“只请了几个,我不想让我们的婚礼变成社交场合。”
梁远闭上眼睛和他接吻,秋天的早晨气温很低,他们的窗户开着,鸟叫声和有些冰的空气一起涌进来。梁远还没来及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低温和青草的清冽香气让人头脑清醒,但是这个吻还是有些擦枪走火的势头。
梁远使了把劲把谢之靖的胸口推开:“行了行了。”他擦了把嘴角的银丝,脸上泛着晕红:“这个事可以等到结完婚再做。”
谢之靖笑了起来,他今天看上去轻松而快乐:“不可以有婚前性/行为是吗?男孩?”
“是的。”梁远一本正经地回应他的玩笑,在把西装穿到身上之后瞥了谢之靖一眼:“严格来说我们现在都不该见面。”
“好严苛。”谢之靖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伸手拉梁远起来:“那快点,男朋友,我迫不及待要亲吻我的丈夫了。”
昨晚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梁远失眠了。他大概四点多才睡了过去,早上化妆师花了好大功夫才遮住他的黑眼圈。结婚的地方在城市的另一端,他在车上时就迷迷糊糊头一点一点的,在有一次差点将头撞到玻璃上时,谢之靖伸出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睡一会吧。”他说。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梁远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车突然猛地一停。梁远被这个急刹带来的惯性弄醒了,他艰难地爬起来:“怎么了?”
司机有些无措地说:“谢先生,前面有人拦车。”
梁远一骨碌爬了起来,他往前面看,一辆重型机车横着拦在他们面前,车上的人正慢条斯理地将头盔摘下来,露出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
是程旭。
梁远本能地看向一旁的谢之靖。
谢之靖看着前面的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的视线转向看着他的梁远,语气和平常无异:“需要我吗?”
梁远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摇摇头,握了握谢之靖的手:“我能自己解决。抱歉,等我一下。”
他打开车门下车,程旭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等到走近了,梁远才看清程旭今天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防风夹克,支着机车的修长的腿被包裹在黑色的裤子里。几年不见,再看到他的脸梁远几乎有种陌生的感觉,二十出头的那点最后的青涩已经褪去,站在梁远面前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人。
他的脸仍然是让人目眩神迷的好看,甚至可以说更好看了。十几岁的时候梁远曾经在床上调侃程旭如果将来混不下去还可以靠这张脸出去赚钱,这人一贯不喜欢别人太多关注他的样貌,当时还恼羞成怒地将梁远按在床上草了一顿。
过往的回忆拖拽着人的身体让脚步变得很重,但是路毕竟就那么几步,梁远走过去,盯着对面的人问:“有什么事吗?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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