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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南呢喃,他明白了,营建这座城的王为何取这个名字,文邑王族又为何以“文”为氏,低语:“原来如此。”
老者颔首,他的声音听来苍凉:“如今,贪欲使人们闯入他人的屋舍,掠夺财物,侵辱他人妻女,残害主人性命,这样的事听多了,都教人麻木。要我这个老头儿看来,这些人已经沦为禽兽。”
秋风起,拂入进室,窗外枯叶飞旋,天地有肃杀之气。
青南想起路途上见到惨遭洗劫的聚落,见到掩在草丛里,无人掩埋的白骨。
人们对于古远的时光,有着模糊的记忆,那时的人还造不出精美的器物,人们生性质朴,没有私念,大家一起采集、狩猎、播种庄稼,一起分享食物,互帮互助,不分彼此。
那样美好的时光,早一去不复返,如今的人们不再淳朴,智慧见长之下,行为日渐暴力,肆无忌惮。
竹简上的墨迹已经被风吹干,青南将竹简卷起,系上绳子,他说:“或许有朝一日,人人都能修心,知礼仪,天下再无战事。”
那是一件漆色朱红的四方形木盘子,盘面上用黑色颜料隔出一个个菱形图案,帝徵往图案上面放一颗绿色石子,玄旸紧随其后,在盘子上放下一颗黑色棋石子,两人进行博弈,时而交谈,时而执子思索,不远处,文瑤和女侍出现在花丛中,采摘花卉,她捧着一束月华花走在幽径上,帝女窈窕的身影刚出现,帝徵的侍卫南靖的目光便随之移动。
有一刹那,两人的视线相触,帝女的神色似有幽怨,而南靖踟蹰不前,他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胸口,衣襟中藏着一件物品,呈现出圆型的轮廓,那是用来下聘的玉环。
青南本来在池苑观棋,帝女和女侍前来采花,他闻声抬头,正好捕抓到帝女与南靖之间那似有似无的情愫。
南伯之子南靖仪表堂堂,绝非玄昭说的又高又瘦像竹竿,此时想来,玄昭与帝女亲好,她恐怕早就知道帝女有心上人。
“我让鸱鸺期回去河东,安抚河东部族,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帝徵将秋风吹拂在漆盘上的沙尘轻轻拭去,往下陈述:“说他担心鹞君反复,让我派支军队护他回去。果然,鸱鸺期率族人来到禽水塬上,便就决定驻下,把自家在河嘴口的高大屋舍都让给狐狸与豺狗住。”
“我听闻文邑的使者抵达鹞城那日,鹞君就下令退兵,都过去这么久了,鸱鸺期还不敢回去,看来真是被吓破胆。早年,我和舅舅在鸱鸺做客,我跟鸱鸺期比试过武艺,那时的他还不是个懦夫。”玄旸目光盯着棋盘上摆放的双色石子,似在思索如何进行下一步博弈,又似在走神。
“吉金箭镞、吉金矛头、吉金匕。”帝徵用食指轻叩漆盘,催促对手下子,他继续说:“鸱鸺人惧怕吉金武器,却又想不出办法对付它。”
玄旸在漆盘上放下一颗黑色石子,他扫视盘面上摆放的双色石子,嘴角有笑意:“我赢了。”
“哪里赢了?”
帝徵移动漆盘上的一颗石子,说道:“它原本不在这个位置,是风将它刮动。”
“那阵风起得真是时候。”玄旸觉得对方耍无奈,却又没证据。
“真是个舒爽的季节。”
帝徵坐正身子,任秋风拂脸,他笑时使人觉得和蔼可亲,但发怒时,又让人瑟抖。
“玄旸,记得我先前说要设置职位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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