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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北远应了一声,把手机屏幕摁灭握在掌心。
上了车,许嘉迪问他:“跟谁聊天聊那么开心?”
邹北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否认:“没有。”
许嘉迪不信,邹北远这人懒得发消息的,有事儿都直接打电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邹北远跟人聊天这么专注,“哪个大美女?酒吧认识的?”
邹北远系上安全带,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真没有,开你的车吧。”
苏鸣等了几分钟,邹北远没再回他,他便起床去洗漱,吃了个早午餐。
陈沐超过来找苏鸣的时候,苏鸣正在洗碗,他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等。
沙发旁是一个黑胡桃木的小边几,上头搁着苏鸣的速写本,陈沐超随手拿起来翻。
他比苏鸣大两届,学校手语社认识的。
搞艺术的人通常互相看不起,觉得别人都没老子画得好,但陈沐超对苏鸣心服口服。那家伙画画从不起稿,但形准得一批,在美院的时候有个外号叫人形打印机。当年他们在画室,苏鸣画画后面总有一群人围观。
最近苏鸣的速写本上全是那个人,陈沐超都看熟了。
最后一页是那人站在雨中,雨水冲刷他半裸的身体,水流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肌肉往下淌,在人鱼线汇成小溪,隐没在低低的裤腰里。他的身材让陈沐超想起北欧神话里的战神,神情有点拽,目中无人,又欲又禁欲。
陈沐超朝厨房喊:“会还是苏老师会,不愧是黄漫大手。”苏鸣知道他又在翻自己的画,没搭理他。
陈沐超八卦心起,跑到厨房,倚着门框问苏鸣:“和他进展顺不顺利?”
两人在一起久了自然有默契,苏鸣没问他说的是谁。双手在水里泡着,看了陈沐超一眼,又低头把最后一个盘子冲干净放在沥水架上,苏鸣才用湿漉漉的手指比划:思如泉涌,画得很顺畅。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漫画。”
苏鸣拿起干毛巾,把指头一根一根地擦干净,打手语:只有漫画,我跟他没别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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