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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种子包好说:“这个东西对温度要求非常高,很难伺候,养不好就会死。我才没那个工夫,要种你自己种。”说完又把种子还给我。突然他想到什么说:“你前面说那个军人的名字叫韦妥?他在找东西?”
我点了点头,回想着那个炮兵的相貌,又对白翌说得更加详细点,他听着听着突然想到什么,说了一句:“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我莫名其妙地问:“那是什么东西?昙花开是为了那个炮兵?你也太能扯了吧。”
他鄙视地看了看我,好像是学校里的优等生瞧不起差生一样,然后说:“和你说你也听不懂,是一个佛教的故事,韦陀不是炮兵,是佛祖座下的韦陀尊者。”
他打着哈欠说:“好了,不扯淡了,睡觉吧,你小子以后要是晚回来就吱一声。”
我在他身后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虽然脑子里总觉得还是有一些疑问,感觉遗漏了些什么问题。昙花么?管它什么花,反正既然老白懒得种,我也不可能去有这闲情逸致,于是也就倒头睡下去了。那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就在我躺下时,月亮透过层层雨雾,映出了淡白色的光晕。
第二天果然还是迟到了。不过反正皮厚了我也就那样,老油条一根随便潘秃子骂。我表面一副认真的样子,内心盘算着离午饭时间还有多少。这种能力被培养出来不知道是能耐还是可悲。总之潘秃子骂累了,也就让开回去上课了。
春眠不觉晓,我上的又是副科,几乎一半学生的脑袋都倒在桌子上,我最后几乎是对着净水器在上课。自己也被搞得昏昏欲睡,终于把前面的理论内容说完,发了纸张就让他们自己去涂鸦,我则歪着脖子看报纸,报纸是学校给订的,所以我和白翌都有一份。我首先扫了一下头条新闻,没有什么内容值得去细看的,于是就直接翻页到当中的社会新闻。
说到底报纸的头版新闻如果不是什么重大事件,都不怎么吸引人,反倒是那些方方块块的社会小新闻更让人觉得好奇。因为这种事情更贴近老百姓自身的生活。我瞄了两眼讲台下的学生,把报纸折叠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影响到学生们,开始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报纸,就在我差不多觉得看无可看,准备合上报纸下讲台看看那些学生的作业的时候,在最左下角一个小方块里发现了一则认尸新闻,上面的内容是:今晨在下海庙路附近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我抖了抖报纸,心里惊讶道居然就在我们这里发现尸体,看来最近的治安不怎么样呀。于是继续看下去,当中写到了男尸的体貌特征为身穿绿色军衣,身高1.84,身边没有财物,只有一袋子花种。此外身上有多处伤痕,不排除故意杀人可能性,据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我一看这样的描述怎么和那个韦妥的相貌特征一摸一样,脑子立刻就像是被电流穿过,立刻把那些事情串了起来。但是疑问并没有少,反而更加诡异。先不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死了,更奇怪的是我昨天明明看到他在下海庙前几站就安全下车了,难道我当初看到的根本就是他的鬼魂?
我马上推翻了自己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的确尸体穿着军绿色的衣服,身高也很相似,而且身边也有花种子,但是那不能代表这具无名男尸就是韦妥。我心不在焉地放下报纸,脑子有些混乱,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起,吓得我浑身一抖,学生们纷纷把自己的画纸传了上来。
回到办公室,白翌已经看过报纸里的新闻,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也在思考。不用说我也知道,他也觉得那具男尸很有可能是韦妥。
既然他报纸也看过了,昨天晚上又我把事情都说给他听过,那么以白翌以往的分析能力,我肯定是想要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
我放下课本坐下说:“老白,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看了我两眼,考虑片刻才说道:“这具尸体是韦妥的可能性很大。”
我依然不想去相信,继续追问道:“不是啊,这……他昨天晚上还和我说话来着,而且他是在下海庙前几站下去的。就算是死,或者就算我昨天晚上看见的是韦妥的鬼魂,那么也不是死在那里的?难道说……”
我看着白翌,脑子里就想到了一直跟在车子后面的白影子。突然我心虚的瞄了白翌两眼,他确定的接着我的话说:“虽然这听起来荒唐,但是却是最大的可能性。”
我傻笑着摇头,这种事情实在有些荒谬,虽然我是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去想象鬼的思维模式,但是他好歹过去是一个人吧,有车不坐为什么还要跟着车子后面跑,那种算是什么情况。我否定了这种最大可能性,于是事情却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漩涡之中。
就在我们两个人表情越来越纠结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警服的,进来就问哪个是安踪。他这一举动引起了许多同事的注意,我尴尬地起身走到门口说:“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
他看了我两眼,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戒备,好像我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他咳嗽了两声指了指外面说:“我们有一件案子希望你能提供帮助和信息。需要问你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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