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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易平的招供让案情坠入另一团迷雾。刘意祥死亡的四月六日凌晨, 辛易平虽无明确不在场证据,但她作为一名力量弱于刘意祥的女性, 几乎不可能在瞬间以拧断颈椎的方法杀死刘意祥, 她不符合季沉蛟此前对此案凶手的侧写,且凌猎留在门口的鞋被凶手撑大,从压痕判断, 凶手是男性。
三起命案,三个凶手, 其中辛易平认罪, 甘鹏飞已死, 另外一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动机?
重案队再次集中, 梳理案情。
“根据历宾宾、曹可雄、辛易平的口供, 路长县和平兰县的三起案子有重启调查的必要,但这两地不在我们夏榕市辖区内, 已经联系相关单位接手。”梁问弦说:“明天铜河警方就会来接人,不过辛易平还是得拘在我们这边。”
“况峰比较麻烦, 那通电话之后, 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他了。他所在的公司也找不到他。这种情况在那边比较普遍的解释是, 他跑了,加入当地帮派什么的。那边很乱,他铁了心要逃避刑罚, 抓回他估计很困难。不过就我们手上的案子来说,况峰没有任何嫌疑。”
沈栖抱着靠枕,听完梁问弦的话, 在转椅上直转, “嫌疑最大的不还是凌某?”
听着这个“凌某”, 季沉蛟看了沈栖一眼。
“我坚持我的看法, 凌猎不是嫌疑人。”席晚说:“第一,确实有另一双脚穿过他的鞋,并在现场留下足迹,这怎么看都是故意的。第二,月亮花失踪案、斜阳路这一系列案子,他给我们提供过重要思路。”
沈栖正要开口,席晚抢在他前面,“我知道你想说,有的嫌疑人会故意引导警方。但你觉得他是把我们往沟里带吗?”
沈栖瘪瘪嘴,小声说:“晚姐喜欢小白脸。”
席晚气笑了,“你晚姐已婚人士,要不要去检察院告状啊?”
她丈夫是检察官,文质彬彬,和重案队诸位都是熟人,沈栖刚才那句只是玩笑,席晚自然也没当真。
季沉蛟问:“记克的笔记本查完了没?我当时只是粗略过了一遍屿'汐]|独'^家。”
席晚正色,“已经对每一页做过分析,他所记载的‘观察目标’只有我们掌握的这八人,时间跨度也不大。这里有一个客观因素,当年从平兰县回来之后,瓷砖厂就陷入经营危机,难以为继。十年前瓷砖厂不复存在,他不再出差。”
梁问弦说:“记克的遗物全都在这了,不排除他曾经记载过别的‘观察对象’,但日记已经处理掉。如果没有的话,凶手动机就得排除灭口。那这样,复仇、灭口,两个最有可能的动机都被排除了。”
季沉蛟走到画着线索导图的白板边,“潘多拉的匣子。”
众人转身,“什么?”
“斜阳路就像潘多拉的匣子,记克借着出差的便利,四处‘收集’他感兴趣的‘观察对象’,将他们放入匣子中。他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如果不是他从中干涉,路长县的两个案子,警方迟早会发现有个叫黄勋同的年轻人失踪了,杀死王顺一家的是刘意祥,以当年的条件,追凶可能很困难,但至少警方能明确,刘意祥畏罪潜逃。”
“同样,平兰县的王叔新坠楼,警方不是没有怀疑过辛易平,但记克一个毫无利益关系的人主动为她提供不在场证明,警方采信了。可以说,记克是在‘收集’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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