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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坐在床尾, 不安地用手绞着被子, 平整的被子起了层层褶皱,看到后,她又用掌心去磨平,才发觉自己手心出了虚汗。
许萦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觉得她是疯了, 对一个男人说出邀欢的话。
听到厕所的门拧动的声音, 她拉开被子,从床尾窜进去, 睡在她平时的位置上,不敢乱动。
屋内的灯暗下,只有和厕所相接的廊道留了一盏夜读灯, 荧荧地映在地面上, 推动着屋内渐升的暧昧。
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 才才这样, 她的体温便不再受控,分不清在上升还是下降,心跳迷失, 困顿的感觉就像雨打在长街路边落叶的气味,沉重又清透, 处在两个极端被拉扯着。
许萦的手腕被徐砚程握住,覆上, 跌入软床。
“紧张?”徐砚程手抚过她的颈脖,薄薄的皮肤下是她剧烈跳动的脉搏, 快, 有力, 似重物坠入无底深渊, 不停地加速, 加速。
但她说——
“不怕。”
许萦放轻呼吸:“我不怕。”
已经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还是给她听。
徐砚程低下头,抵着她额头,一呼一吸之间,四目相对。
她怯懦了,不敢去看这双忽然又深了许多的眼眸,里面有着奇异光彩,在摇曳生姿,在交相辉映,像极了暮霭沉沉时,站在森林外往里看,光渐渐消沉,尽头是不可知的黑洞。
在看得见和看不清之间,他比远古的神秘传说还勾人。
温度在上升。
他们在下坠。
“小惊。”他喉咙里荡出一道缱绻又深沉的声音。
似醇香的果酿。
吻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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