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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今日来的不巧,想起今日来的打算,再看看面前这两人,本想直言的话,生生是卡在喉咙间不知该如何说,那下马威余威尚在,她现在无论开口要什么,就是一根针一根线,都坐实了她是个穷酸亲戚帽子了。
她眼眸一转道:“阿笙你现在可有空?我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想与你说说体己话。”
贺秋浓闻声轻嗤了一声,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这才哪到哪啊。
姜笙眼眸淡淡看向她道:“都不是外人,婶婶有话直说就是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今日寻我何事......可是遇到了难处要我帮忙?”
她温润有礼,一双眸子里是可融化寒霜的暖意,面上端着笑意,瞧不出半分虚假来。
姜王氏闻声心下一喜,到底是个好哄骗的丫头,就是再见过世面又如何?心性太过淳善了,就活该被她诓骗欺压,想起姜许恣此刻的难处,她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不脸皮了,抿了抿唇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道:“是有些事想你帮帮忙。”
“什么事?婶婶直说便是。”姜笙捧上一碗热茶递给了她。
姜王氏接过茶盏,许是觉得尴尬,低头喝了一口,却叫滚烫的沸水,烫的舌尖一痛,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身,烫的她几乎要跳起来了。
“玉岁,快,看看婶婶可烫到了!”姜笙担忧道,她忙递上自己的帕子与姜王氏面上歉道:“我门贯爱贺热茶,没成想婶婶不适,是我大意了,婶婶莫怪。”
姜王氏总觉得这是故意的,目光在她面上扫了扫,见是真的负疚,便抿唇没再说什么,接过帕子擦了擦水渍道:“没事,是我自己大意没瞧,与你没甚关系。”
姜笙点了点头:“婶婶不怪阿笙留好了,对了婶婶方才要与我说什么?”
姜王氏的精神蓦的又被拉了会来,有些尴尬的揉搓了下指尖道:“你不知道,自你离开后,我们日子并不好过,尤其你堂兄学读很废银子,我倒还好,有你照拂有老夫人宽宥过得尚还不错,可你堂兄实在苦了些,虽过了秋闱,眼瞧着就快要道殿试了,怎想着遇到一恶人,将他身上的钱银都抢了干净,现在一无分文可怜的很,他让我莫要与你说,以免你为难,可,可婶婶若是不来求求你,他当真要饿死在外头了......”
过了秋闱?盛枝神色一滞,目光瞥了眼桌上半摊开只漏了一半的“帜”字,再想起姜笙方才的反应,心蓦的就凉了半截,这姜帜莫不是就是面前姜王氏的儿子?
姜王氏边说着便抹着泪,真情实感的连贺秋浓都快要忍不住心软了,正要在添油加醋说些话,就听姜笙说道:“婶婶要多少?”
姜王氏一听有戏,忙道:“不多,不多的,五十贯,这么些银子,你不过抬抬手的事儿......”
姜笙只笑了笑道:“婶婶客气了。”而后转头看向玉岁:“你去取五十贯钱来,对了,再将笔墨纸砚都取来。”
姜王氏闻声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不脸皮了,生怕晚些就捞不着了,忙道:“对,对,你堂兄长挑的很,尤其在读书写字上,不是好东西不用的,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她喋喋不休又道:“若是有甚好的吃食,绫罗绸缎,衣裳首饰皆可都给我,你如今在这国公府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哪里知道如今平头百姓的苦,你也放心,你堂兄进了殿试了,凭着他的才智定能捞到个官做做,往后也可互相照拂照拂,这么算来你也不亏的。”
盛枝与贺秋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即便早心有准备,也没想到面前夫人是这般粗鄙市井,恰贺秋浓这两日在瞧从陆然闹来的小人书,与上面的人物相比,面前这位简直有过之无不及,今儿算是涨了大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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