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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嵩文“嗯”了一声,说他不会走开。我知道接下来我就不该说话了,岳嵩文怕我着凉,把我掀开的衣服放下来,好好的盖着肚子。我专注着一动不动,没一会就累了,刚想小小的动上一下,想到茶杯还在身上就忍住了。岳嵩文手拍了拍我的腰,说放松一点,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茶杯到底有没有关系,膝盖小小的打了一点弯,就感觉杯底有些摇晃,打的弯也不敢当下抻回去。
又过了一会,岳嵩文接了个电话,我以为他会去一边接的,但是没有,他声音低低的,电话那头也听不太清楚,是个男声。岳嵩文对那人说看着就好,做好自己的事。突然背上一沉,是他把那本书放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岳嵩文一只手出现在视线里,他在我眼前抽了一本书,他电话讲得不多,这本书翻开就挂了。他把手机也放在了我的身上。
跟一般的放置play不太一样,岳嵩文现在教我做的是物化放置,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个书橱,所以不可以说话不可以动,这种游戏对于s来说参与感并不多,或者性意味不太重,以前跟其他人玩,大家都是朝好玩刺激的项目去,而且都是约上一两个小时,不会长时间相处,玩完之后打个炮就没不剩什么了。正经去做的很少,主要是把它当助兴的游戏,类似情景扮演。只有岳嵩文这种确实有控制欲的才有耐心。我穿着他衬衫当裙子,下摆在膝盖上老远地方,皮肉直接赤.裸的贴地,久了很痛,便只想着忍痛,想着想着痛就麻木了,开始还思考过要用什么打发过去时间呢,现在发现这个过程就是发现痛,忍耐,忘掉,放空的重复循环,每隔段时间就能发现个新的不舒服的地方,还可能是关节麻掉。岳嵩文遵守他承诺的,一直在我身旁没有走开,我听到他翻书页的声音,很缓慢,有时候几分钟一张过去,有时候很久到数不过来才翻过去,背上那本书也越来越沉,有好多时候我想坚持不下去,动一下也是可以,反正老岳打我根本不狠,也不会对我多凶,但总还是想坚持一下,时间过去很长,我不知道老岳有没有看我,但却是一直关注着我的,他说好了的时候我还想再能坚持一段时间,还保持着姿势。老岳把书和茶杯拿下来,然后弯腰把我抱在怀里,我的手松开书橱脚,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手。老岳从这两双手起,一寸一寸的按摩我的皮肤,把我搂在怀里揉捏,口中说着称赞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书橱成了精,真心感激点化我的主人,满心满眼的感激。岳嵩文蹭着我的耳边说话,柔柔细细的絮语钻进我的耳朵眼里,然后湿漉软绵的,是他吻我的耳垂,他说你很乖,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小腿麻得针扎一样,岳嵩文握上脚踝我还抽搐了一下,这换来他一个安抚轻吻。
等缓的差不多岳嵩文还抱着我在他怀里,我像个过于大个头的布偶。又疲劳,又舒服。
我问岳嵩文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个的?
岳嵩文说日本上学的时候。我在网上看过日本聚会的图片,都很正规很有仪式感。我问他:“我第一次约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m吗?”岳嵩文说知道,我说因为我是所以你才跟我搞的?他说不是,我说你别这么惜字如金的,他说小程你很漂亮,没有人不会喜欢你。我咋舌说啊原来你说的喜欢就是这个啊?岳嵩文说不是,他不惜字如金了,他还贴着我的耳朵,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说话时胸膛嗡嗡的震动,他告诉我:“这么说是看轻你了,你看着很成熟,但心里是个孩子。这很难得,很可爱。”
我听了很不自然,每次岳嵩文认真说些话时我总觉得不自然,下意识的把气氛搅浑,我讲:“老岳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说你就喜欢年纪小的漂亮的好糊弄的,你这简直废话,哪个男不喜欢这样的。”岳嵩文把我翻过去,在我大腿上甩了几巴掌,第一下很痛,后几下只是声音响。我抱着他的腿挨揍,闷在他裤子布料里问:“老岳我要不年轻了咱俩是不是就完了。”岳嵩文低下身靠近我,“嗯?”了一声,我不想再复述了,岳嵩文回想了一下我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然后说:“你要是长大了懂事了,还会上我的当吗?”我说老岳你真是有一说一。老岳拍拍我,说起来吧,我扭了个身抱住他的腰,老岳腰真细啊,我把脸埋进他衬衫里,傍晚这衬衫还是玫瑰色的呢,现在还残留着点夕阳温柔的味道,我像只小狗一样往老岳怀里拱,老岳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老岳既是残酷的,也是坦诚的。我也是心甘情愿。不知道我们俩还能在一起多久,如果年轻是一个界限的话,我才二十,目光着实短浅,再远的事是真的看不见的。在这些懒洋洋的温柔时刻,我想不起任何让岳嵩文有借有还的问题,我陷在这种有所依靠的温柔里了。
第二天老岳有事出门,没带上我,我说那我找同学玩去了,他说可以,我说我能把网购地址写这里吗,岳嵩文找了张纸把详细地址写下来,我收下说谢啦,岳嵩文出门了。我在家吃完他做的饭,我妈发来短信,我爸今天早上去了工地,要想拿行李可以现在去拿。刘文甫则约了我吃中午饭,只是要麻烦去他公司附近的地方,因为下午还有会要开。我想正好拿了东西就去找他。
回家后还挺意外,我妈不在家,按理说她大早上不会出门,而且昨晚我爸还在家睡的,她不可能出去玩通宵。我用行李箱装了衣服,收拾进去另一些零碎,身上还穿着之前留在岳嵩文家那件衣服,都穿腻了,岳嵩文和刘文甫都见过这件衣服,也拍过照,这件衣服没必要再穿了,另找出一身精彩服饰,套上身了又化了妆,多背了一个小包在身上,这才溜出门。鞋子也难取舍,我拿了两双,穿了一双。打车去刘文甫的写字楼,在一楼沙发上坐着,看他从电梯里出来,本是奔着门去的,半途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他走过来,问拿着行李箱做什么?
我说跟你同居啊,刘文甫笑了笑,明知是个玩笑还是带上了矜持。我说我去朋友家住几天,我们已经在车库里了,他把我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我说“一个朋友”的时候他匆匆点了一下头。孙淼八成会在他那煽风点火,说岳嵩文的事,刘文甫之前应该也晓得出我这个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但他不会问的。
我跟刘文甫吃完了午饭,他叫下来一个司机,来开着这辆车把我送回去,自己去开会了。我坐在车上玩手机,我妈问我你取完东西了?我说取完了,我妈说你在刘文甫那住着?我说我跟他没到那份上,我妈说你自己掂量着吧,别惹事。从小到大她对我的人身安危都漠不关心,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要惹事,不要给她给她添麻烦,真是个好妈。我没回她,车子往高速上去,我告诉司机地址是原住民街,并没有说是龙泽园,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我妈或者是刘文甫,拿起来看是金培元。我都快忘了他了。
金培元说这过去几天了,问了没有?我说没呢,金培元说岳嵩文呢?我说出去了,他说你一个人在家?我说在外面呢。司机在前面开着车,刚刚我看他跟刘文甫说话的样子,应该只是公司里随便一个司机,年纪也轻。我说你过得怎么样啊,不是找台妹去了?金培元听声音像喝了一整瓶醋,酸溜溜说:“岳嵩文倒过得舒坦。”我说:“是舒坦,我都嫉妒。”这儿这么晒都没把他给晒黑了,这么热都没把他给热瘦了,还天天吃得精细,日子滋滋润润的,更有什么“旧友”经常去相会,我回家之后一半是老岳一半是家里,搅在一块稀里糊涂,脑子里经常过一出兵荒马乱,眼红他每日悠悠闲闲。
金培元又简单说了一下岳崇霈的近况,说完又带笑说:“程霜,我可想你了。”我说支持,给你一次千里送的机会,来了我把你当客。金培元说那岳嵩文呢?我说这不是讲究个雨露均沾嘛。金培元说岳嵩文该找根贞操带把我锁上,好久没跟人贫了,我说金培元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人到中年身不由己,能攒一发是一发,司机在前面都笑了,我靠着后座也笑,懒洋洋的只为说了句好笑的话高兴,我早不怕金培元了,他跟岳嵩文那点烂事也跟我没关系。
车到了原住民街,司机帮我拿下行李,我给他道谢说谢谢了啊,司机挺好脾气说没事没事,挥着手上车了,我拎着箱子等他车走远了,才准备折去龙泽园,说也巧,一个转身就遇见老岳,老岳是正对着我,手里拎个廉价花哨的塑料袋。我感觉他肯定什么都看见了,就先招了,“我回家拿了趟东西,我爸熟人把我送回来了。”
他不用知道我是跟我爸吵架出来的。听了我的解释,没表示相信也没表示不信,就是不大在乎,我自己白紧张了。他把我行李箱拎拽过去,手里的塑料袋顺手给了我。我低头看,“你买得什么呀。”解开袋子,里面五盒奶糕,“哎,买这么多干嘛。”
岳嵩文说:“放着你慢慢吃。”他走在前头,没几步我又拉下了,他回头来等我,看我已经打开一盒吃上了。正是个转弯角的树荫底下,老岳问我这么好吃?我说还行吧,我说我但自己也买过,没你买的甜。跟岳嵩文我还学会他神色如常的讲骚话了呢!没什么了不起,这技术上手很简单,老岳浅浅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来吮了我嘴唇一下,因为吃冰糕我嘴唇很凉,衬着他的很热,接触只有一秒钟,但能感受到老岳舌头扫了一下,他说:“有点太甜了。”
脸红的还是我呗。
路上我吃着奶糕想得周全了些,我要是刚从家回来,这样浓妆艳抹的还穿特风骚,有点说不通情理,我问老岳你下午在家吗?没想到老岳下了个台阶问我你要出去?我说恩,是。老岳说钥匙拿着呢吧,我说拿着呢,老岳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我晚饭在外面吃了啊,老岳说,可以。我说你要结束的早回家了,可别一个人吃饭啊,叫我回来吃。老岳点头笑,“行。”我也是挑好话说嘛。
还是我们那群人,上次ktv那男孩也在,他叫李博文。我问他阿妹怎么样了,他说前天啊什么时候俩人又和了,我说现在这人怎么都这样,下次别理他们了。李博文说可不是吗,那酒喝得咱们心里千疮百孔的,还跟着一块骂那男的,到头来人家还嫌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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