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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小厮说顺官把林昀送至垂花门,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个人说夏公公来了让他们去外院洒扫恭迎夏公公,就留下一个人看着林昀,而等他们回来时那个人却不见了,因为下人们经常偷奸耍滑,这几个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已经把林昀送回内院,等到他们被拘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林昀不见了。
林旸又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洒扫的?”小厮们争先恐后说道:“本以为能见到宫里的人,可是那小厮却把我们领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我们恼怒的很,他说他新来,怕是没听清楚上头的吩咐,又给了我们钱让我们去打酒喝,我们也没洒扫就回来了。”
“那人找你们的时候,可是在夏公公来的时候?”小厮们道:“正是,我们走的路上便听见有人吵嚷着说夏公公到了宁荣街了。”
夏公公来之前到小厮们被拘起来的这个时间段里,只有夏公公和贾政等人出入,夏公公的人要么穿小太监的衣服要么是侍卫衣服,而且也没有能藏纳携带林昀出去的东西,而贾政却是乘坐马车出去的,说来也可笑,贾政不知道入宫是凶还是吉,而且因着是头一次面圣,心情激动之下骑不了马,就只好坐车而去。
林旸还没说话,沈律便吩咐道:“把今天跟着贾政的所有人及坐的马车带过来。”林旸却补充道:“还有大门上之后接替这些人当差的,也一并带过来。”沈律挑眉看着他,林旸解释道:“小弟是在夏公公来的时候走丢的,可是未必是那个时候出府的。”
沈律来了兴致,林旸继续解释道:“青团跑回内院的时候,恰逢夏公公到来,垂花门空无一人,这时候小弟才失踪。”
沈律眼睛一亮道:“夏公公来的一刻钟前,班主就已经让顺官把你弟弟送到垂花门,而据小厮说的,夏公公快到的时候,顺官才把你弟弟送到垂花门,那么这中间必定是顺官把你弟弟哄到哪里藏起来了。”他嘲讽说道:“也是你外祖家下人不经心,若是一开始派人细细的找,未必不能找的你弟弟。”
沈律坐回了椅子上,手指轻敲扶手笑道:“不过也未必能找的到。”林旸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失踪的案子,可是审问下来,却觉得有人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即便是宝玉派出的人去戏班子问知道了林昀的去处,再去垂花门找林昀也是找不到的。背后之人肯定另有安排,要么依旧被顺官藏起来要么已经被庆儿带走。
背后那人怕是早早的开始布局,往贾家安插钉子了,引着宝玉带着林昀去戏班子,而且青团到戏班子的时候,林昀还没有过去,等青团找到宝玉的时候,林昀已经在顺官手里了,其中必定有人在拖延青团,之后是顺官把林昀藏起来,垂花门的人被调走,庆儿带走林昀.......贾家早就被那人插成筛子了,甚至那人早就知道了皇上会在这一天封妃,一想至此,林旸背后冒出冷汗。
沈律看他一眼道:“那人大张旗鼓的捉了你弟弟去,怕是另有目的,不会轻易杀了你弟弟,或是把他卖了的。”林旸没有说话,沈律哂笑一下,让人把顺官、庆儿等人的画像画出来,调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审问的人又提供一个线索说是大门小厮被拘起来后,两个戏班子上的人扛着一个箱子从角门出去了,说是因着庆贺贾元春封妃,要唱新戏因此去取些行头,而且因着贾家上下都沉浸在宫里出个娘娘的喜悦当中,且俱以为林昀已经失踪了,就放他们走了。
林旸站起身来,立时要去找小厮描述的接走那两人的马车,沈律道:“你不如等一等,背后之人既然出手,便是有利可图的,总会跳出来找你们的。”林旸的目光如寒冰一般:“我却没有沈大人这般沉稳,不过也是,沈大人无牵无挂六亲不认的一个人,自然不知道血脉相连的亲人出事时,家人们是如何担心的。”
沈律像是没听出林旸的挖苦讽刺轻笑道:“我确实是不知道这血脉相连是什么感觉,只希望小林大人这血脉能长长久久的连下去。”
林旸心中暗骂疯子,朝他拱了拱手就出去了。锦衣卫已经派人去调查那可疑之人的身份,他得先派人告诉父亲和母亲一声,在把画像交给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
而此时的林昀还不知道城里为了找他而闹翻了天,他先是和宝玉去了戏班子还没看几眼就被宝玉拽走跑到花园子里头说话,而后他等得不耐烦,自己跑出去了,顺着来时的路又找到了戏班子,可是这一次又没等他看几眼那些行头,戏班子的人就要把他送回去。
林昀垂头丧气的在前面走着,送他的小戏子却开了口声音如黄鹂鸟声一般悦耳:“小公子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些行头?”林昀点点头,那顺官又说像林昀这样的大家公子自矜身份是不会踏足戏班子后台的。林昀心里更加痒痒了,一想着日后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就命令那顺官领他回去。
顺官自然是不肯的,说是若是回去的话,班主饶不了他还会打他,林昀心里一软便没坚持回去,顺官觑着他的眼色道:“小公子若是相信我,我领着小公子去我们家里看看。”林昀意动,可是想着家里人告诉他外面都是拐子便摇头。
顺官劝道:“我得在唱戏结束前回来,不会耽搁太久的,咱们偷偷溜出去一会子就回来,不会有人知道的。”林昀本就好奇,而且他想着这顺官是戏班子的人总不会把他拐了吧,因此就答应了,乖乖听从了顺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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