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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开口,和他说我不吃。
爸爸的动作顿了一下,下颌似乎在刹那间绷紧,很快又恢复如初。
还没等我来得及分辨那一瞬是不是我的错觉,卧室的房门已经关上。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抓紧身下的床单,心脏泛起细密的刺痛。
我只是赌他没射进去,仅此而已。
第二天清晨,阳光通过窗帘缝隙毫无保留地照进来,温暖了我干涸腐朽的身体。
我从床上醒来,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到客厅时,却发现外面的环境焕然一新。
家里有了全新的衣物,一切仿佛恢复如初,像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大概是保姆把日记本整齐收纳在了茶几下面,我拿起来翻开,里面破破烂烂,其中最皱起的一页上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我恨纪城。
笔墨像是快要渗透了纸张,足可见我书写时的用力,那是我意识混乱不清时写下的。
可他没有翻到最后一页,没有看见那行写得很小的字。
——我爱爸爸。
我恨纪城,可我爱爸爸。
这些他不知道,而我永远不会再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
我擦干眼尾的泪,把那本日记合上,想要带回自己的卧室,起身时,余光却忽然瞥见沙发底下有什么东西。
我塌下腰,伸手把最里面的盒子从最深处够了出来。
是一枚小巧的首饰盒,黑色的绒布盒子外沾上些许灰尘,不知是被人刻意踢进了最深处,还是不小心滚了进去。
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对雪花图案的耳钉,钻石的光芒在阳光下安静闪耀着,映在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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