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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声说道:“宁王带着粮草入主燕州!”
疾驰入城的马被勒停在一方小院前,院内的人耳尖,远远听见哒哒马蹄声,赶忙出来接过男人扔过来的缰绳,跟在身后道:“殿下,王妃方才歇下来。”
听到这话,宁王梁恒放轻了步子。
檐下无风雪,他修身玉立在窗前,拂去满身落雪,目光望到床边一角衾被,满脸的阴郁不由散去几分。
“近日城中情形如何?”
“王妃改妆坐帐,一切安好。”
听到这话,梁恒暗叹一口气:“劳她烦累,既要照看妇孺,又要管着营中。”
说罢挥挥手,示意:“下去吧。”
梁恒眼下一片乌青,他三日无眠,赴雪夜奔,带着以命求得的粮草赶在春月来时入主燕州,只为此身去后,吾妻还有尚可依靠的身份。
待到一身寒意减退七分,梁恒才轻步入内室。他坐在床边,伸手向被下探了探,只摸到一片冰凉。
盯着熟睡人苍白的面容,梁恒的心已经化为一滩水,不可抑制的情感催促着他俯身用干燥的唇轻碰爱人眉间,随后把那冰凉的脚塞入怀中,凉的梁恒不停蹙眉。
他知道这人一向眠浅,故而不敢多言,只嘟囔几句让她好好照看身体,免得自己日夜担忧。
但是对着妻子,梁恒难免话多,从头发丝讲到鞋袜,也说了不少。
窗边更声响起时,梁恒还是觉得自己讲的太少了,可现在他只想好好看着阿婉。
见到没人出来,屋外的军师陈轻只好出声提醒:“殿下,该走了。”
梁恒将阿婉的被角捏紧,又跪坐在床边,轻碰了碰她温热的耳垂,眼神缱绻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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