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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她的衣裳好看,绣工了得,等她有空了,没准愿意指点指点我。”
他听出点意思来了,捏着她耳珠,嗔骂:“她算个什么玩意,用得着你去讨好她?”
她缩回手,换到这边来推他,再顶嘴:“你这叫什么话?她是个好姑娘,生得好,又会办事。你说不是就成了,何必挖苦?你不想让我去找她,那你说说吧:她来找你做什么?”
知道打探了,还算明白。
他暗喜,故意反问:“你问这做什么?”
“不是你说还有话没说完吗?你……怎么……”
灯似乎暗淡了,她想起身去看看,可惜身子不听使唤,像是江里起了夜潮,脑袋开始晃荡,眼前的景象都动起来,还带重影。她用力眨眼,但无济于事,桌凳渐渐变得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去去去,贴这么近……”
她莫名其妙靠到了他身上,他又喜又愁,想扶正她,摸上手才觉不对:胳膊软绵绵的,脖子也是,脑袋晃了小半圈,耷拉下去了。
几声疾呼,没半点儿回应。
他努力镇定,把人放平,赶紧摸脉。
还好,还有脉,只是慢。
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抱起,冲过去将门打开,用脚勾来凳子卡住,再把人抱回来放下,翻箱倒柜找到鼻烟壶,用耳勺掏出料,点在她人中处。
她的唇色脸色变化不大,但喘息比平常慢,比平常弱,应当是中了迷药。他又找出药油,抹在几处要紧的穴位上,挨个揉进去。
万幸中的不是猛药,不多会,双睫便有了些动静,嘴也动了动。
他连着唤她,她没回应,喃喃一阵,叫的是“小英”。
他心中不快,起身走去门口。
“家禾,快跑……危险……船要翻了……翻了……快,快,家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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