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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手指又滑过狐子七的脊柱,动作之轻柔,仿佛是在照顾一只受伤的鸟儿,生怕把他的羽毛都弄掉一根。
日复一复,便是这样。
明先雪如此来,如此去,如此温柔,如此静谧。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明先雪的到来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郑重。
他缓步走到床前,神色凝重,如同已经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
却见他拉起了宽大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缠着的那一串赤红念珠。
看到这一串如火的念珠,狐子七彩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从他和明先雪重逢以来,就再没见过这串念珠了。
不仅是在现实的皇宫中不见,就是在梦中,竟也不见他戴着。
明明这串珠子,从前明先雪总是带着不离身的啊。
未等狐子七想明白,明先雪就已经将这串赤红念珠取下。
每一颗念珠从他腕间脱离,明先雪的面容就似乎更加憔悴一分。
这个过程仿佛是一种无形的仪式,将他的容颜逐渐改变。
当整串念珠完全滑下,脱离他的手腕时,他的双颊上的血色也随之褪去,就像被时间无情地剥夺了一般。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憔悴,与十年后那位苍白天子的模样惊人地相似,仿佛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凝聚在了他的脸上。
狐子七心内大动,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明先雪。
却见明先雪轻柔地捧起了狐子七的手——直到此刻,狐子七的手才进入了自己的视野。
换言之,狐子七入梦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手。
狐子七大骇:自己的手……是白骨!
手指骨节分明,白得刺眼,骨骼清晰可见,全无一丝肌肉或皮肤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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