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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火如毒蛇般窜过潮湿的青黑岩石,在地面舔出幽光,白骨堆里“咔哒、咔哒”的声响此起彼伏。数十具森白骨架从骨堆中摇摇晃晃立起,骨缝里还沾着腐朽的布片,在青铜残片的星芒中泛着诡异的冷光。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铁锈、腐土与血腥气,呛得人胸口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阴寒的凉意。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爬起来?邪门透顶!”陈老板挥刀劈断一具骨架的胳膊,断骨在绿火里滋滋冒起青烟,竟像有生命般往回蠕动,气得他龇牙咧嘴骂道,“砍碎了都不安生!周显这狗东西到底搞了什么鬼!”他反手又劈碎一具扑来的骨架,刀身在星芒下泛着冷光,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
“少渊哥小心!”苏南攥着残片的手沁出冷汗,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定心神,可残片在掌心剧烈震颤,星芒晃得厉害,像是感应到白骨的阴邪之气。她抬眼就见一具骨架的骨爪朝韦少渊后心抓去,急得声音发颤,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残片。
韦少渊将她往陈老板身后一推,斧头横劈而出,“当”的一声脆响,迎面扑来的骨架被劈得粉碎,骨碴飞溅在他玄色衣襟上。他眼角余光瞥见周显在白骨后阴恻恻地笑,心头冷哼——这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今日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陈叔护好她,残片不能离身!”他声音沉稳,斧头已再次举起,挡住另一具骨架的扑袭。
周显捂着流血的肩膀踉跄后退,伤口的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血污淌满脸庞,可眼里的疯狂却越烧越旺。他死死盯着苏南怀里的残片,贪婪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抢过来:“没用的!殉葬坑骨阵受地脉阴气养了千年,杀不尽!把残片给我!老子还能留你们全尸!”他说话时,肩头的血珠滴落在地,绿火竟顺着血迹蔓延,离他越近烧得越旺。
就在这时,骨墙合拢的缝隙间突然飘来一缕白雾,带着淡淡的松脂香,伴着“叮铃”一声清越的铃响,一道灰影如落叶般旋身落地。来人身披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持拂尘,鹤发用木簪挽着,脸上沟壑纵横却眼神清亮如秋水,竟在咔哒作响的白骨丛中闲庭信步,仿佛脚下不是尸骸而是青草地。
“周显,摆弄这些阴邪玩意儿,不怕遭天谴么?”苍老却有力的声音穿透骨阵的嘈杂,带着莫名的威慑力,让周显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周显惊得后退半步,看清来人时脸色“唰”地白了,握着匕首的手都在抖,“灵虚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749局的人怎么会找到这儿!”他显然认识这老道,语气里满是忌惮。
韦少渊与陈老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这老道凭空出现,身法诡异,不知是敌是友。苏南却注意到老道腰间挂着块暗黄色木牌,上面刻着的“749”字样与祖父遗物里那块残破令牌一模一样,她心头猛地一跳,攥紧残片的手不自觉松了松,指尖的冷汗浸湿了残片边缘的云纹。
灵虚道长拂尘轻挥,扫开近身的一具白骨,骨爪触到拂尘银丝竟“滋啦”冒起白烟。他目光落在苏南怀中残片上,浑浊的眼珠亮了亮,颔首道:“小姑娘这残片倒是好东西,星芒能引轨,红光可镇阴邪。只是这血骨阵以万人怨气为基,单打独斗破不了,老道助你们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从袖中取出三张黄符,指尖不知何时燃起幽蓝火苗,符咒遇火瞬间化作金芒,如箭般射向骨墙。
金芒撞在骨墙上,绿火顿时“滋啦”作响,白骨上那些诡异的符文竟像被水冲刷般开始褪色。“这是……道家符咒?”陈老板又惊又喜,挥刀砍开一具扑来的骨架,骨碎声里他喘着气道,“老道长也是来寻这殉葬坑的?您怎么知道这阵的底细?”
“贫道追踪地脉异动三月有余。”灵虚道长拂尘指向周显脚下,绿火在那里烧得最旺,隐约能看见地面渗出的暗红血珠,“此阵以活人精血为引,周显肩头血气正顺着地脉纹路与阵眼相连,红光克绿火,星芒定地脉,你们合力破阵眼!”他说话时,拂尘银丝轻颤,又挡住两具靠近的白骨。
韦少渊眼中锐光一闪,斧头格挡开骨爪的瞬间,肩胛骨的旧伤隐隐作痛,可他毫不在意。老道既点明阵眼在周显脚下,就得逼他离开原位。他故意放缓动作,露出腰侧破绽,对苏南喊道:“按道长说的做!我引开他!”
周显果然中计,忍着肩伤猛地扑来,匕首泛着绿光直刺韦少渊腰侧:“老东西少多管闲事!先解决了你!”他算准韦少渊护着苏南南转身,这一击必中。
韦少渊却早有准备,腰间发力猛地旋身,斧头顺着转身之势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刮得周显脸颊生疼。这招以伤换伤,却比周显更快更狠。周显惊觉不对时已迟,慌忙后仰躲避,斧头擦着他鼻尖劈过,带起的血珠溅在脸上,热辣辣的疼。他踉跄后退撞在白骨堆上,“哗啦”一声带倒一片骨架,疼得闷哼出声,看向韦少渊的眼神怨毒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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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小人,只会偷袭。”韦少渊站定,斧头斜指地面,玄色衣袍上沾着的骨碴簌簌掉落,眼神冷得像冰,“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场。”他故意激怒对方,眼角余光却紧盯着苏南,见她已镇定下来摆弄残片,心头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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