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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的垂死挣扎,终究还是得到了最坏的结果。乌云盖雪这只凶猛异常的斗鸡,在尝到血腥味后愈发兴奋,它那尖锐如钩的喙一啄接着一啄,动作精准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叽......叽......"郑贵的呼救声微弱得如同秋虫的鸣叫,有气无力地在柴房内回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唧唧"声,就像一只垂死的蟋蟀在发出最后的哀鸣。
十三郎的注意力完全被门外的激烈战斗所吸引,根本没听到郑贵那微弱的求救声。一脱身后,他立刻举起三棱刺,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去。他的动作迅猛如电,三棱刺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罗长子和七把叉父子俩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斗鸡的残忍行为,虽然听懂了郑贵的意思,却丝毫没有要把斗鸡抱走的打算。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嘴角甚至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冷笑。七把叉更是握紧了拳头,骨节暴突,无声地为乌云盖雪加油助威。
郑贵再次被啄回原形后,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他那庞大的蜈蚣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任由乌云盖雪将他翻了个个儿。斗鸡锋利的爪子轻易地扒拉开他柔软的腹部,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
郑贵的甲壳发出"咔咔"的碎裂声,绿色的体液从伤口处不断渗出,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散发着腥臭的液体。
——来世再不做蜈蚣,再不来天庭,但愿自己是只鸡。
这是郑贵最后的临终心愿单
"啪——!"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突然响起,郑贵的魂魄在极短的时间内灰飞烟灭。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瘫软下来,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那只独眼中最后的光芒也渐渐暗淡,最终凝固成一个充满恐惧和绝望的诡异表情。
十三郎顶着强劲的水流,艰难地一步步挪到门外。他的衣服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的肌肉轮廓。水中的阻力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但他仍然紧握着三棱刺,眼神坚定地向前移动。
外面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秋荷三人已经陷入险境,水中窜出无数凶猛的鱼鳖蟹虾,它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着。那些鱼长着锋利的尖牙,虽然体型不大,但伸出的脑袋足有五尺长,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露出森森白牙。螃蟹的螯足如同两把巨大的铡刀,每一次开合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虾类前端的锯齿状额剑则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水中闪烁着寒光。
柴房门口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死去的鱼鳖蟹虾,它们的尸体层层叠叠,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有些还在垂死挣扎,抽搐的肢体不时弹动一下,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最后的痛苦。
"官人,小心......"秋荷的声音从混战中传来,带着明显的焦急。她和馨兰已经不敢再施展脚法了,因为每一次踢出后,虽然受力点的水会退出五六丈远,但其他方向的水压会立即填补过来。最近时,汹涌的水流距离她们的身体已经不到一丈远。
更危险的是,不时有鱼鳖蟹虾咬住她们的衣袖。这些水生物被甩开后,死的、活的都在"空气泡"不大的空间里乱飞,像一颗颗危险的炮弹。秋荷提醒十三郎小心,就是要他特别注意这些激战产生的"副产品"。
朱临此刻有些后悔喊十三郎出来了。他刚才试着腾云而起,想要从上方突破水的包围,但跃起不到一丈就被重如山岳的水压逼了回来。现在他只能坐在地上,拼命地敲击腰鼓,试图维持那个越来越小的空气泡。
十三郎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实质性的忙。他只能挥舞着三棱刺,不时击落向他飞来的鱼虾。很快,他的脚边就堆积了厚厚一层水生物的尸体,有些还在垂死挣扎,发出微弱的"啪啪"声。
秋荷和馨兰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她们的袖子因为沾满了水而变得越来越重,每一次挥动都需要更大的力气。更糟糕的是,单人单鼓守在地窖口的朱玉情况更为危急。他靠腰鼓荡出的空气泡已经缩小到最初的一半,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缩小。
最要命的是,汹涌的河水已经把他和三弟他们完全隔开。浑浊的河水阻挡了视线,他根本看不清那边的情形,只能依稀听到三弟的鼓声在远处回荡。每一次鼓声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秋荷和馨兰见官人不时发出"嘿哈"的助力声,担心他受伤,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向十三郎靠拢。然而,她们刚移动不到一丈,就被重如山岳的水压逼退。水流形成的阻力让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秋荷突然跃起,轻盈地落在十三郎的头顶,开始不停地旋转。她的动作优雅而迅捷,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馨兰则围着十三郎不停地转圈,她的长袖如同两条灵蛇,将靠近的水生物一一击退。朱临干脆坐在十三郎的脚边,拼命地敲鼓,鼓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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