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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可他问的话让苏恒脑海深处一声炸响，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眸里飞快划过一丝奇异的情绪，慌乱、还有自我厌恶。半晌，苏盛等不到苏恒的回答，强硬地把苏恒从浴桶里抱了起来，不顾苏恒身上的水滴泅湿了他的衣衫，让苏恒完全依偎在他的怀里，那胸膛温热而结实。而苏恒却万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身上尽是宋蔺情动时留下的痕迹，颈间和锁骨、胸膛，甚至大腿内侧都遍布吻痕，花瓣一样，妖娆娇媚地盛开在他白皙的身体上。而纤瘦的腰肢上是宋蔺把持不住时，一时没能控制好力道所留下的指印，暧昧而诱人。只要眼睛没瞎，都会看出方才他和宋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苏盛是在这种时候来，偏偏是苏盛看到他最不堪的这一面！

苏盛怎能不知苏恒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压下了心头暴虐的嫉妒和杀意，尽量不去吓到苏恒，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哄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强迫你的，对不对？乖，我不问你了，我会替你好好收拾他的，现在不许再想他。”他盯着苏恒被水汽熏染得绯红的脸，痴迷又贪婪的目光从他的眉毛、眼睛一路滑到他的唇瓣。

那娇嫩的唇像是点了胭脂，是艳丽又鲜妍的颜色，偏偏又润泽潮湿，像是剥了皮的果肉。苏恒的又浓又密的睫毛颤动着，娇弱且惹人怜惜，实在是太久没见了，心里与日俱增的思念倾闸而出。苏盛想起两人过往情事的许多缠绵，不由抿紧了唇，下腹燥热冲动，可看见苏恒身上的痕迹，剩下的就只有暴虐和怒气，可他不敢也不舍得对苏恒发火。

他没有陪在苏恒旁边，是他错过了这一段时间，这是他欺骗苏恒的惩罚。两人再次相见，苏恒还肯再让他抱在怀里，已经是万幸了，他怎么舍得拿苏恒撒火？

所以他只是声音喑哑道：“太久了……苏恒，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到我都承受不住。你想起过我吗？你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就说一句，说什么都行。”

苏恒微微睁开眼，看见了苏盛俊美而深情的脸，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抓不住的痴念。

他不自觉咽回到了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和宋蔺做了交易”，而是唤他的名字。“苏盛。”叹息一般的语调，苏盛，苏盛，他叫了一遍还嫌不够，心里泛滥起无边的酸涩，于是一遍一遍地叫，泪水竟然夺眶而出。这是他第二次为一个男人哭，第一次是在无道崖，同样是为了面前这个男人，那一次他哭他的离去，哭自己的狠心，哭自己再也不能和他相见。而这次，他是哭两人的重逢。

苏盛吻去他的泪水，怜惜到了极点，像是在亲吻花瓣。

“……别哭，苏恒，哪怕是为了我，也不要哭。”

苏恒忽然恶狠狠地扒开苏盛的衣襟，咬上他的肩头，在同样的位置，还有着他们第一次情事的时候他留下的咬痕。苏盛抚着他光裸湿润的脊背，抚着他湿漉漉云雾一样的乌发，修长的手指又一寸寸摸过他伶仃的脊椎骨，任他去咬，一派纵容，他从来不拒绝苏恒的任何要求。只是感受着手下细腻的触感，沉声道：“瘦了好多。苏恒，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苏恒不理会他，眼角却又掉出晶莹的泪珠，止也止不住。直到嘴里充斥着血腥味，苏恒才松开口，本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解气，可看见那血淋淋的伤口，又心疼起来，无措地去吻。苏盛扳过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克制而激烈，血腥气在他们的唇齿间蔓延，苏恒眼中还含着泪，故作凶狠道：“你还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们两清，再也不要相见吗？”

苏盛没有说话，抱着苏恒走到不远处的榻边，把他放下，又为他扯过衣衫，把他抱在怀里为他穿衣，像是之前无数次做的那样，动作竟然没有半分生疏。如此温情，苏恒立刻后悔起自己方才说的话破坏了气氛，若是苏盛把他的话当真，立刻走了，那他该怎么办？苏恒紧紧盯着苏盛的脸，借着窗外的月色，满怀不舍地仔细看过他的每一寸皮肤和轮廓。

苏盛给人的感觉是冷硬而凛冽的，深不可测，只是沉默，便足够令人心惊。一时间苏恒竟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穿好衣服后，苏盛才缓缓跪在苏恒的面前，苏恒倚在榻上，惊疑不定地看着苏盛，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起苏盛，可手指在半空中僵了僵，又不着痕迹地收回，勉力维持镇定，只沉默看着他。苏盛捧起苏恒垂在一边的手，侧头吻了吻他的手指，他侧脸认真专注的神情带给苏恒一阵濒死的酥麻感觉，苏恒承受不住地弯曲了手指，苏盛察觉到他的不适，就顺势移开了唇。

苏恒声线颤抖着问：“你这是做什么？”

苏盛抬头看他，眼神如静水深流。“我在求你跟我走。之前种种，都是我的错，但我总是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要什么，我也都会给你。”

苏恒冷笑道：“我如果让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