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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委身王家,期立功成名耳。然功不幸集,名不虚附,自非振拔英贤,孰能植耿介不阿之节,持清白无染之操,以厉世维风哉!吾杭如忠肃于公、端敏胡公,其节义操履,可谓兼之。使二公可作,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若余友数君子,其义气懔然,清修卓绝,虽不足当二公雁行,亦景芳躅之流亚也。静思深愧前修,而于数君子尤有遐思焉。因录行事一二,置之几上,时一比证云。
忠肃于公勋业在朝廷,世人共仰;而廉清方正,一钱不私,世所罕知。景庙时力逊赐第,止宿直房。与夫人董氏居,共甘淡泊,旁无姬妾,食不重味,衣不重裘。乡庐数椽,仅蔽风雨,薄田数亩,才供饘粥。后英庙复辟,石亨、徐有贞谋杀公,时年六十。籍其家,无长物,惟上赐盔甲袍带。英庙悔悟曰:“于谦囊橐萧然,乃言赃秽山积。贤否相去,奚啻天壤!”亨从旁听之,低首大惭。俄有边警,廷议纷纭。恭顺侯吴瑾曰:“谦不死,虏岂至此耶?”夫公之精忠,庙谥肃愍,诚为未当。余向为巡抚傅公孟春言之,乃具疏请改忠愍。廷议谓:“死天下之事易,成天下之事难。于谦之谥,第当表其所以成,不必悼其所以死也。”乃更谥忠肃。
胡端敏公世居仁和之横塘,后徙艮山门内。官辙所至,以廉敏称。后迁江右,知宸濠反谋,念曰:“此祸本也。”乃具疏陈其不轨状,累千余言。终则曰:“礼乐政令,渐不出自朝廷,而地方深有可虑者。”疏奏,宁藩党羽构以离间亲王,逮系考讯:“何言‘礼乐政令不出朝廷’?”公答曰:“上还有一‘渐’字。”寻得言者奏辩,谪戍辽左。后宸濠反,始释还乡。后以忠直受知世宗,累擢大司马,致政归。与先大夫友善,时通往来,因得侍公仪范。骨格奇古,不类寻常,居常澹泊宁静,清素不淆,与人平易直谅,不设城府。嘉靖庚寅九月,端坐而逝。余时为诸生,往吊,题其旌,因得交嗣君纯。盖习闻其危言正论,远虑深忧,天性然也。迨今后裔衰微,尝为区画,仅能复其故庐,而余业荡然矣。近得览公《家训》,曾手录数条,以为子孙法。余思爵秩埒于公,而年已过之,圣眷存问,亦际公之遇矣。若云窃比于公,则吾岂敢。
同年友周天佐上皇帝书,分君子小人,因论救御史杨爵。盖爵尝言时事,条列失人心、致危乱五事。上怒,下之狱。周力言其直,遂下镇抚捶杀之。议者谓周为户部郎,几于出位。呜呼!言责在台谏,今之台谏,谁能冒必死之罪,为国家出谠言者!将谓圣朝无直言之臣,可乎?则周之一死,所系匪轻矣。周年少登科,素慷慨有大志,殁之年,甫三十,闽之晋江人。周既殁,其妻亦自缢死。旅榇道出武林,余往哭之。后值宴霄宫灾,宫人内使死者数十。时闻空中语云:“曷不释杨爵辈囚!”因下令出镇抚狱三人;杨爵及周给舍怡、刘员外魁,皆以直谏被逮,数年始释。三臣赖以保全,而周竟泯灭无闻矣。惜哉!
侍御郭公名敬,山西山阴人也。余入蜀时,郭方按蜀。秉性贞介,而用情尤仁厚。其持身循礼,绝无骄亢容。与人正色昌言,无一妄语。至酬酢往来,即拜揖求相称。凡所馈遗,即食饮不轻受。蜀府岁时庆贺宴会,必设金银器具数十金贻之。郭皆封识成都郡中。将去任,乃檄郡守检节年所贻,开具一刺,往投蜀府,以充谢仪。一无所受。故事,三司以下有公私赆,如川箑、蜀锦与道途之费,不下数百金。时左辖持箑、锦前献,郭惊走退避,众乃却,一无所取。后去蜀归家,一疾不禄。蜀胥送归者还,道其贫不能殓。余闻,白抚、按暨诸僚友,赉赙往治其丧。余以士夫交际,临财毋苟得,称廉洁矣,未有一介不取,若将浼焉。如郭者,真“万古云霄一羽毛”矣。
游公震得,徽之婺源人。少家贫,樵采山中,年几三十,始奋志经史。以戊戌成进士,扬历中外,以清介特闻。余参藩闽中,游为右辖,一见雚若平生,出肺腑,忘形骸。然刚毅峭直,不谐俗侣。居常负气节,高自许可。尝曰:“士人驰驱王事,当如家事,利害死生以之可也。若荣身肥家,余耻不为。”尝面折人过。时左辖(忄耎)懦不任事,昼寝室中,游往叱之曰:“当此盗贼纵横,地方荆棘之日,岂汝高枕肆志之秋耶!”左辖颦蹙曰:“何事相迫乃尔!”游侧目视之,一哂而去。尝谒刘抚台,以出剿无功,辄曰:“何为不胜?”刘曰:“以兵多贼少而遁。”后再出无功,辄又曰:“何复不胜?”刘曰:“以贼多兵少而败。”游曰:“如公言,安得兵贼相当,始称胜哉?”刘曰:“休矣,俟公他日图之耳。”后游果代刘抚闽以空刺投时宰,时宰责其馈遗不至,衔之。公曰:“吾生平无私馈,岂以今日重失一抚臣哉!”竟以罢闲去。
同年友张永明,浙之乌程人,始仕为芜湖令。芜湖固称富饶,商贾云集,奸人所容。张以廉明不扰称,擢为御史。复以直节闻,超迁副都御史,巡抚河南。时伊王暴横,凌虐小民,擅扩苑囿,侵占官地,郡邑不能禁。公为疏闻,上命给事中勘验得实,遂如公议,废伊王为庶人,遣发高墙禁锢。寻晋大司寇,改左都御史,掌院事。一时风猷振肃,台中咸严惮之。后以年老致政归。尝谓余曰:“古称是非毁誉,贤必先觉,然贤圣犹蹈可疑之迹。迹涉可疑,人乃訾议。如莹然美玉,青蝇自不能玷。”殆所谓皭然泥而不滓者耶?至于弹劾不避权贵,其忠诚激烈,可与日月争光。余奔走四方,与公间阔者久之。后会京师,公已耄矣。乍见若不相识,既近目摄,知为故人,乃惊讶曰:“年兄张公,奈何作不相知态,雍容揖逊为耶?”乃抚掌大笑,极雚谑浪如故。
山东靳公学颜,亦余同榜士也。弱冠首贤书,人仕后颇善诗文,然质实无华。尝曰:“余文词虽不工,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生平以廉洁著称。向与余同辖关中,司钱谷。吏进羡金,辄挥置不顾。丰仪英爽倍常,而衣冠整肃。每对宾客,议论风生,间出诙谐,辄令人解颐。士大夫无知与不知,皆愿交乐亲。驭下庄严,但多呵斥,少谴责,吏卒无敢欺。时公不携家,惟三四童仆相随,公以慈畜之。有不当意,令他仆与殴,至泣诉于前。曰:“彼此亦足当矣。”一笑遣之。一日,向余曰:“家君为犬子辈增铁绳数条已。”余方惊讶。曰:“近复更置庄田数顷,他日负税必以铁绳系之,是以忧也。”其达观类如此。后以王亲听勘,余为移文本省勘开。寻复内召,官至少宰,致政归。
古人清恐人知,耻近名也。余思先达高风峻节,如静庵胡公、江楼钱公、省庵沈公,皆以清白鸣。因知清白信居官之要,余尝榜于庐阳庭。至于静庵,尤以节义鸣,亦遘会逢适耳。余时以江陵不奔丧,邹进士元标上疏,有曰:“所幸者大臣挺然中立,未有留疏,然而迁徙又不常矣。”盖指余言。余无乐乎有是名也,惟以生平守三尺,畏四知,乃兢兢自盟者。因忆龙江监税满日,有羡金数百,欲归公帑。正郎周志伟曰:“汝善自鸣,如前后人何?”因送节慎库,不闻于堂。守庐阳,亦积有三百金,将携为入觐费,后值忧归,并所置礼物,尽与郡丞。右辖关中,积羡千余,行之日尽付代者,亦不白抚、按。周君教言,终身佩服不忘。后周守台郡,不私一钱,生平清介,近世罕俪。独耻自暴白,知之者少,然周岂计人知哉”!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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