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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太元中,高衡为魏郡太守,戍石头。其孙雅之在厩中,云有神来降,自称“白头公”,拄杖光耀照屋,与雅之轻举宵行。暮至京口,晨已来还。后雅之父子为桓玄所灭。
侯官县常有ト下神,岁终,诸吏杀牛祀之。沛郡武曾作令断之。经一年,曾迁作建威参军。当去,神夜来问曾:“何以不还食?”声色极恶,甚相谴责。诸吏便于道中买牛共谢之,此神乃去。
南康宫亭庙殊有神验。晋孝武世,有一沙门至庙,神像见之,泪出交流,因标姓字,则昔友也。自说:“我罪深,能见济脱不?”沙门即为斋戒诵经,语曰:“我欲见卿真形。”神云:“禀形甚丑,不可出也。”沙门苦请,遂化为蛇身,长数丈垂头梁上,一心听经,目中血出。至七日七夜,蛇死,庙亦歇绝。
安侯世高者,安息国王子,与大张者共出家学道。舍卫城,值主不称大长者子辄恚,世高恒呵戒之。周旋二十八年,云当至广州。值乱,有一人逢高,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大笑,曰:“我宿命负对,故远来相偿。”遂杀之。有一少年云:“此远国异人,而能作吾国言,受害无难色,将是神人乎?”众皆骇笑。世高神识还生安息国,复为王作子,名世高。以年二十,复辞王学道。十年数,语同学云:“当诣会稽毕对过庐山,访知识。”遂过广州,见年少尚在,径投其家,与说昔事,大欣喜,便随至会稽。过嵇由庙,呼神共语,庙神蟒形,身长数丈,泪出,世高向之语,蟒形便去,世高亦还舡。有一少年上舡,长跪前,受咒愿,因遂不见。广州客曰:“向少年即庙神,得离恶形矣。”云庙神即是宿长者子,后庙祝闻有鼻气,见大蟒死,庙从此神歇。前至会稽,入市门,值有相打者,误中世高头,即卒。广州客遂事佛精进。
晋元帝世有甲者,衣冠族姓,暴病亡,见人将上天诣司命,司命更推校,算历未尽,不应枉召,主者发遣,令还。甲尤脚痛不能行,无缘得归,主者数人共愁,相谓曰:“甲若卒以脚痛不能归,我等坐枉人之罪。”遂相率具白司命,司命思之良久,曰:“适新召胡人康乙者,在西门外,此人当遂死。其脚甚健,易之,彼此无损。”主者承敕去,将易之,胡形体甚丑,脚殊可恶,甲终不肯。主者曰:“君若不易,便长留此耳。”不获已,遂听之。主者令二人并闭目,倏忽二人却已各易矣,即遣之,豁然复生。具为家人说,发视,果是胡脚,丛毛连结,且胡臭。甲本士,爱玩手足,而忽得此,子不欲见,虽获更活,每惆怅,殆欲如死。旁人见识此胡者,死犹未殡,家近在笳子浦。甲亲往视胡尸,果见其脚著胡体。正当殡敛,对之泣。胡儿并有至性,每节朔,儿并悲思,驰往抱甲脚号兆。忽行路相逢,便攀援啼哭。为此每出入,恒令人守门,以防胡子,终身憎秽,未常误视,虽三伏盛暑,必复重表,无暂露也。
晋有干庆者,无疾而终。时有术士吴猛语庆之子曰:“干侯算未穷,我试为请命,未可殡殓。”尸卧静舍,唯心下稍暖。居七日,猛凌晨至,以水激之,日中许,庆苏焉,旋遂张目开口,尚未发声,阖门皆悲喜。猛又令以水含洒,乃起。吐血数升,兼能言语,三日平复。初见十数人来,执缚桎梏到狱,同辈十余人以次旋,对次未至,俄见吴君北面陈释,王遂敕脱械,令归。所经官府皆见迎接吴君,而吴君与之抗礼节,不知悉何神也。
太元中,北地人陈良与沛国刘舒友善,又与同郡李焉共为商贾,曾获厚利,共致酒相庆,而焉害良,以苇裹之,弃之荒草。经十许日,良复生归家,说死时见一人著赤帻,引良去,造一城门,门下有一床,见一老人执朱笔点校籍,赤帻人言曰:“向下土有一人,姓陈名良,游魂而已,未有统摄,是以将来。”校籍者曰:“可令便去。”良既出,忽见友人刘舒,谓曰:“不图于此相见。卿今幸蒙尊神所遣,然我家厕屋后桑树中,有一狸常作妖怪,我家数数横受苦恼。卿归,岂能为我说此邪?”良然之。既苏,乃诣官诉,李焉伏罪,仍特报舒家。家人涕泣云:“悉如言。”因伐树,得狸杀之,其怪遂绝。
北府索卢真者,本中郎荀羡之吏也,以晋太元五年六月中病亡,经一宿而苏,云见羡之子粹,惊喜曰:“君算未尽,然官须得三将,故不得便尔相放。君若知有干扌建如君者,当以相代。”卢真即举弓颖,粹曰:“颖堪事否?”卢真曰:“颖不复下已。”粹初令卢真疏其名,缘书非鬼用,粹乃索笔自书之,卢真遂得出。忽见一曾邻居者,死已七八年矣,为太山门主,谓卢真曰:“索都督独得归耶?”因属卢真曰:“卿归,为谢我妇,我未死时,埋万五千钱于宅中大床下,本欲与女子市钏,不意奄终,不得言于妻子。”卢真许之。及苏,遂使人报其妻,已卖宅移居武进矣,因往语之,仍告买宅主令掘之,果得钱如其数焉,即遣妻与女市钏。寻而弓颖亦亡。时辈共奇其事。
琅琊人姓王,忘名,居钱塘。妻朱氏以太元九年病亡,有孤儿。王复以其年四月暴死,时有二十余人皆乌衣,见录云,到朱门、白壁床,如宫殿,吏朱衣素带、玄冠介帻,或所被著悉珠玉相连结,非世中仪服。复将前,见一人长大,所著衣状如云气。王向叩头,自说妇已亡,余孤儿尚小,无依奈何,便流涕。此人为之动容,云:“汝命自应来,为汝孤儿,特与三年之期。”王诉云:“三年不足活儿。”左右一人语云:“俗尸何痴!此间三年,是世中三十年。”因便送出,又活三十年。
晋升平末,故章县老公有一女,居深山,余杭广求为妇,不许。公后病死,女诣县买棺,行半道,逢广,女具道情事,女因曰:“穷逼。君若能往家守父尸,须吾还,便为君妻。”广许之。女曰:“我阑中有猪,可杀以饴作儿。”广至女家,有拚掌欣舞之声。广披篱,见众鬼在堂,共捧弄公尸。广把杖大嗥入门,群鬼尽走。广守尸,取猪杀。至夜,见尸边有老鬼伸手吃肉,广因捉其臂,鬼不复得去,持之逾坚,但闻户外有诸鬼共呼,云:“老奴贪食至死,甚快!”广语老鬼:“杀公者必是汝!可速还精神,我当放汝。汝若不还者,终不置也。”老鬼曰:“我儿等杀公耳。”即唤鬼子,可还之,公渐活,因放老鬼。女载棺至,相见惊悲,因娶女为妇。
有新死鬼,形瘦疲顿,忽见生时友人,死二十年,肥健相,问讯曰:“卿那尔?”曰“吾饥饿,殆不自任。卿知诸方便,故当以法见教。”友鬼云:“此甚易耳!但为人作怪,人必大怖,当与卿食。”新鬼往入大墟东头,有一家奉佛精进,屋西厢有磨,鬼就推此磨,如人推法。此家主便语子弟曰:“佛怜吾家贫,令鬼推磨。”乃辇麦与之。至暮,磨数十斛,疲顿乃去,遂骂友鬼:“卿那诳我!”又曰:“但复去,自当得也。”复从大墟西头,入一家奉道门,傍有碓,此鬼便上碓,如人舂状,此人又言:“昨日鬼助某甲,今复来助吾。”益辇谷与之,又给婢簸筛,至暮得五十斛不与鬼食。鬼暮归,大怒曰:“吾与卿家婚姻,非他比,如何见欺。以二日助人,不得一瓯饮食!”友鬼曰:“卿自不遇耳。此二家奉佛事道,情自难动。今去,可觅百姓家,为作怪,则无不得。”鬼复去,得一家门前有竹竿,从门入,见有一群女子窗前共食,至庭中有一白狗,便抱令空中行。其家见比来未有此怪,占云:“有客鬼索食。可杀狗,并甘果酒饭于庭中祀之,可得无他。”便如师言,鬼果大得食。此后恒作怪,友鬼之教也。
广陵刘青松,晨起见一人著公服赍版,云用为鲁郡太守,投版便去,去后亦不复见版。来日复召曰:“君便应到职。”青松知必死,入告妻子,处分家计,洗浴。至晡,见车马吏侍左,青松奄忽而绝,家人咸见其升车,南出百余步,渐高不见。
安定人姓韦,北伐姚泓之时,归国。至都,住亲知家,时已获济,有客来问之,韦云:“今虽免虑,而体气忄然,未有□思。作一羹无由能得,至凄苦。”夜中眠熟,忽有叩床□□者,云:“官与君钱。”便惊出户,见一千钱在外,又见一乌□帻子执板背户而立,呼主人共视,比来已不复见,而□用之。
吕顺丧妇,更娶妻之从妹,因作三墓,构累垂就辄无成。一日顺昼卧,见其妇来就伺寝,体冷如冰。顺以死生之隔,解语使去。后妇又见其妹,怒曰:“天下男子复何限,汝乃与我共一婿。作冢不成,我使然也!”俄而夫妇俱殪。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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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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