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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怎么可能为了那种虚无的东西。”叶修不禁嗤然，他捡起软剑扔到了一边，把蓝河抱到榻上，“如果我拿剑杀了你，你们人类会接受是你先刺杀我的理由么？到时候就成了我无故杀戮，丧尽天良，该被群起而攻之。”

他用指尖抚开蓝河的嘴角，随即附身吻上了他被双指撑开缝隙的唇。气息由唇舌缓缓送入喉中，辗转到肺腑，使他眼前的昏聩光景逐渐变得清明。面颊间的距离不过寸余，叶修浅色的眸底正映出自己的影子，吐息徐徐拂在面上。腕子被他的手桎梏抵在墙边，麻木散去后痛感回归，所幸对方及时放开了他。

蓝河气息尚未平复，胸膛起伏不定。他看着叶修抹了抹唇角：“本来我渡的气够你安稳睡一夜，不过你这么不安分自然就提前用完了。好了，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可以就寝了？”

他咬唇道：“我被江水呛到就失去了意识，那时你也是这样……”

忽然搁浅于脑海浅滩的记忆碎片又浮上眼前：冰冷的江水将他鲸吞，窒息感一步步把意识剥离肉体。唇上忽然有了柔软的触感，像是来自死神的吻。蓝河奋力睁开双目，却只能模糊看到一团光晕逐渐转为温润却疏离的琥珀色。

叶修默然，他双靥渐渐染上绯色。愧是其一，人家救了他的命他却想一心暗杀，羞是其二，他待在水下就得让对方渡气……这两样加起来，教他怎么面对叶修啊！

“唔…抱歉。我不会再意图刺杀了。”蓝河郑重道。

“好。”对方躺回榻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有点火大。

“另外，除了这样渡气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我在水下呼吸吗……”见叶修并未否认而开始认真思索，他心底燃起了希望：“肯定有的吧！比如龙珠什么的！”

“你们人类有杏林圣手，应该可以划开两道腮？”他抚了抚蓝河发烫的面颊，认真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啧，虽然早就听说人类的血脉有温度，没想到这样暖和。”

“……算了！”他缩了回去盖好锦被，把脸深埋到枕头里，却被桂圆硌了一下。气呼呼地把干果扫落，蓝河把被子盖过头，以掩饰自己飞快的心跳。所以他就没有看到，躺在榻另一边的人端详着被子的鼓起勾起了唇角，在夜里分外雪亮的眸中也嵌入了一缕柔光。

蓝河睡了一夜，梦里尽是怎么都挥散不去的荒诞的情节，醒来时又浑然忘了。江底的清晨仍然晦暗，只有水面落下的隐隐可见的微明。他从榻上坐起来，看到叶修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篦着头发，没了昨日神采奕奕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

他道了早安，对方才意识到他醒了似的，慵然道：“今日我去和将军商讨点事情不在宅里，你可以自便。”大概是原本规律的睡眠被蓝河打扰，他的发梢不听话地翘起，怎么梳也不肯恢复原样，看得罪魁祸首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噢，话说这个…”他双手捧剑，躬身交给叶修，“请你代为保管。”

叶修挑眉：“佩剑对你而言意义非同寻常，你真愿意如此？”

“嗯。”蓝河认真地颔首，“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想办法偿还，在此之前我都绝不会伤你。”